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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山远眺遍秋风
■陈薛松
不知是习惯还是情往,我的每一次倚窗都会把那远处的乡山眺望,我渴望用无尽探射地目光令那阳光感动,将那远方照亮。目光中,乡山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从未离开过我的身旁,那里有母亲用针线穿起的岁月和辉煌,那里有父亲用脚步追赶太阳的雄壮和谷地里犁花四起的飘香。记忆中,那里是美丽的诗和远方。
一年四时,春夏秋冬,时序流转,如今,我早已在他乡奔波。今年的中秋节,一个人过,一个人在此处眺望,我想起了远方的亲人,想起了曾经在一起的好时光。窗外的点点秋雨,如同无止境的思念,令人愁煞,感慨孤零,如果我的思念能够随风带到远方,那么,当秋风起,远处的乡山将遍是秋风。
还记得昨日的那个秋天,在那铺满枫叶的小路上,有两道背景在夕阳的余晖下,拉得老长,吹起的秋风轻抚着他们的头发,洒落的枝叶飘落在他们的身上,他们就这样紧紧相牵着走在这通往远方、充满着诗情画意、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的羊肠小道上,望着远方的方向,眼睛不自觉地流露着不舍和无奈。不久前,母亲就这样送我踏上了通往远处的小路,当她不舍地回过头看我一眼时,这是她留给我那个秋天最后的回忆,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消融在天空的另一边,仿佛所有关于乡土的一切在那一刻蓦然凝固,记忆中的画面也就此定格。
夜晚降临,我继续眺望远方,那里有清澈的水,水里有跳动的月光,月光下有一棵树高高地举起了远处的故乡,田野的蛩虫不知从何时开始嘶鸣,惊醒所有的孤寂,今夜,月亮和我一起倚窗眺望。盼秋,诚然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,当秋到来时,我会眺望远方,看着家的方向,放肆地一遍一遍走在记忆中独属于那个秋天的小路上,任记忆泛滥。这时,我会喝上一杯苦涩的清茶,看着远方落叶的飘飘洒洒,我并不为它们感到悲伤,因为我发现,我已经爱上了这个悲凉的秋季,此时,我比何时都要不舍,都要迷恋它,它的悄然离去,对我来说,一并带走的是我对故乡珍贵无比的回忆。
当远处田野间,蛩虫再一次浅吟低唱,眺望远方,母亲的额头是否又添了白发新愁?父亲的背脊是否又镌了岁月风霜?故乡啊!对您的多一次远眺,我的心就愈加明亮,尽管你我相隔千山万水,但我对您的思念,一直在我的眺望里跳荡,我一次次用对您的祈盼,盛满心中的每一刻时光。而今,月已渐圆,就让你我的目光,一同聚焦在十五的月亮之上,就让月亮替我见证故乡的相聚团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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