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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在此刻
  ■龚远标
  轻轻走过紫薇花跳舞的水杉林,走过图书馆边拌池上的石拱桥,就看见不远处浅灰色的校门。7月的早晨,校园的阳光正好。湿润的泥土,芬芳的笑容,祝福的歌声。曾在这里观望四季的风色,但离别,也是生命中必须经历的一种颜色。
  与钢筋水泥打交道,在沉井下仰望天空的飞鸟,在脚手架上眺望流溢的云彩,这是现时的一种生活常态,陌生而孤独。这与学校梦想中的多棱角庙宇无关,与咖啡和鲜艳的玫瑰无关,但与我们的青春有关。
  经一季恬静的秋,勺湖的湖光开始沉寂了。这座湖不大,却占着楚州(淮安区旧称)中心地,守着淮安古城的一生世。淮安区18条黑臭水体的综合整治,是我们此刻正在进行的工作,疏浚河道、截污清淤,建设污水处理厂,全部的工程都是绕着芍湖打转转。
  晚上开过碰头会,几个青年人去勺湖边散步。十一月的勺湖已经清冷,荷叶渐次枯萎,水草泛黄,但城市的灯火却格外明亮,就像我们此刻开放的爽朗笑声。
  项目部租住在一幢临街的三层楼房,穿过不宽的马路就是勺湖了。早晨,勺湖的雾浓得化不开,但不久太阳探出头,雾便消散了,街市开始熙熙攘攘,车流不息。勺湖周边是商业街,晚上,小吃夜市和商铺人头攒动。而街的转角,常有青年人集体跳舞的音乐传来。站在二楼窗前,凝神静思,关窗与开窗之间,恍惚中感觉自己在时空中切换,建设美丽城市的责任与心里的梦想庙宇,此刻就融为一体了。
  《生活在别处》是捷克作家米兰·昆德拉在特别年代描述的激情生活,那里有悲伤、有冲动、有喜悦、有死亡。而在我们的盛世,梦想是关不住的歌声。我们最爱这脚下的土地,爱这泥土中生长的钢筋与混凝土的希望,爱这经历我们的手开始变得明亮宽敞的河流与街市,因为我们懂得:生活在此刻,梦想如果不能走向大地,都是娇艳易折的花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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